卧槽,许时熙这才猛地抬头,他见过裴诺诺一次,还是他刚来没多久的时候,但那回她哭得脸都皱了,又一直把头埋在裴 肩上也没能看清,光记得那小黄鸭了。

他打电话过去的时候裴 一直没有接,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就给他发了条消息,也不能一直这样在大街上站着,他试探着问裴诺诺愿不愿意先跟他回家,没想到裴诺诺一点儿也没犹豫就直接点头答应。

许老爷子还在隔壁邻居家门口跟几个老头坐在一起晒太阳,许时熙就拉着裴诺诺先回了家,一路上看她一直探着手摸自己的背,担心是不是被打坏了,但问她又摇头说不疼。

裴 上午在一个机构带家教,上课的时候手机开了静音,等看到许时熙的消息时已经是中午。

他皱眉看着那条消息,本来今天打算带裴诺诺去医院看牙,但家教临时改了时间,只能等下午再去,没想到刘春玲忽然带她出了门。

他不放心把裴诺诺放在家里,但又没办法,他不可能一天到晚陪在她身边,总会被刘春玲找到空子。

到许时熙家时他们正在吃饭,在院子里摆了一张小方桌,然后放了几张小马扎,推门进去裴诺诺正捧着一个小碗挨在许时熙腿边坐着,等许时熙给她的碗里舀鱼汤,听到他的脚步声以后回过头,放下碗几步跑过去抱住他的腿。

许老爷子还记得他,笑着招呼说:“是小熙的同学吧?正好,过来一起吃饭,来这儿坐。”说着又从旁边花盆后面拿了一个马扎展开。

许时熙又去给他拿了一个碗,看他还站在门口没有动,就推着他过去坐下,裴 只好对许老爷子说了句打扰了。

裴诺诺挨着他坐下,小口地嘬着碗里的汤,不时地从碗沿上抬眼看看他。

短信里没办法说得太清楚,等吃完饭许时熙才把刚才的事告诉裴 。

裴 没有说话,只是拉过裴诺诺,撩起她的小背心看了下,发现皮肉有点泛红,大概又痒又疼,被她自己悄悄地挠出了好几道血印子。

许时熙在旁边看着,犹豫了一下问:“要不要让我爷爷给看看?家里还有药膏,你看能不能擦。”

裴诺诺平常被刘春玲打都几乎要习惯了,她也觉得疼,但没有更小的时候那么难过,现在扒着许时熙书桌的边缘看他桌上摆的东西,一个人不知道在想什么小声地捂着嘴笑。

盛夏午后天气很闷热,裴 心里更有种说不出的烦躁。

他不太愿意让许时熙知道自己家里那些难以启齿的琐事,却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被许时熙碰到,那些沉积多年腐烂滋蔓的情绪,他不想被任何人沾染到许时熙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