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诺诺点点头，背着她的大萝卜在脸上抹了点香香。

许时熙表面对谁都很柔软，心里却像是藏着个硬蚌，想撬开一点太难了，裴 用了整个盛夏和秋天的时间才让他终于松动一点，看裴诺诺真的肚子不难受，就让她自己先去睡觉，手机就放在旁边桌子上，有事打电话。

“要把客厅的灯打开么？”裴 走之前问她，裴诺诺摇了下头，她不怕黑，毕竟是很小的时候就敢半夜离家出走的小孩。

裴 捏捏她的小胖手，拉好窗帘起身出去。

他有许时熙家的钥匙，进去时许时熙还没睡着，趴在床上看电影，还是简泊夜之前拍的一个，翻来覆去看了好多遍，剧情其实没太大意思，主要是脸真的好看，尤其加上人设光环以后。

“你怎么过来了？”许时熙愣了一下。

裴 大概跟他说了一下，许时熙都把这回事儿忘了，没想到顾琮居然找了个外援。

裴 看到许时熙手机上的画面，他虽然没看过，但认识简泊夜，之前许时熙的手机屏保很长时间都是简泊夜穿这身衣服的剧照，有一次终于换了一个，结果一看是简泊夜另一个电影的剧照。

“睡觉吧。”裴 碰了碰他的手机。

“嗯。”许时熙躺下把进度条往回退了一分半，又把那段看了一遍才放下手机，裴 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说话。

从外面进来带着一身寒气，裴 把外套脱了搭到旁边衣架上，但里面衣服摸着也是冰凉的，去暖气旁边烤了一会儿才上床。

刚才写完作业躺着也没什么睡意，许时熙看电影也是打发时间，没想到裴 真的过来了，有点后悔不该乱说话，都已经这么晚了，外面还下着雪，稍微动了一下，把已经焐热的那截被子挪给了他。

“不困么？”裴 看他一直没睡着。

“还好，”许时熙说，“过了困劲儿了，你睡吧，别管我，我再躺一会儿就能睡着，吵到你了么？”

裴 摇摇头，从身后把他往怀里抱了抱，许时熙转过身搂住他后背，过了半晌开口问他：“你能喜欢我多久？”

“不知道。”裴 没法轻易说出一个答案，许时熙想要的大概也不是轻飘飘一个没有准数的永远，说出来他也不会信。

很多人年少的时候都说过永远，最后回头一看，那简单的两个字早已随着晚风散落没有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