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面容扭曲的纳兰宛被人摁在床上动弹不得,看了眼血肉模糊的伤口,似乎感受不到痛一般,边吐血边畅快大笑,“你以为你害死我儿子坐上皇位,就能高枕无忧了吗?”
“萧繁,像你这种害死人的扫把星,就等着一辈子孤独终老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死一般的寂静中,瘆人的邪笑听的人毛骨悚然;只听纳兰宛的声音越来愈小,软塌上铺满殷红血迹。
此时只听咕咚一声,宣告纳兰宛死亡的太医闷声倒地,面色发青口鼻流血,应当是服毒自尽了。
针扎的刺痛卷席而来,尖锐疼痛将人的理智吞噬殆尽,肺部好似被人狠狠攥着呼吸不得,萧繁听见自己粗重的喘息声,胸膛极速起伏。
侍候纳兰宛的宫女爬到他脚边,不怕死地开口,“陛下,此事——”
萧繁眼中寒光一闪,袖中匕首滑落掌心;手腕一转甩出利刃,只听噗嗤一声,宫女喉部便插了把银刀,刀背瞬间染成红色,隐隐反着寒光。
四周景色开始剧烈晃动,萧繁掐着掌心,沙哑低沉地声音在殿内响起,
“崇宁宫之人,尽数处死。”
话毕他转身欲走,回眸时不偏不倚撞进沈沐视线,两人四目相撞。
痛疼将视线模糊,维持站立都十分艰难,萧繁咬紧牙关,在靖谙的惊呼声中快步离去,连背影都有些匆忙。
剧烈的疼痛让人无法思考,脑袋像被人生生剖开一样,随时都要炸开,却还是不受控地回想起两个字的一个人名。
沈沐,又是沈沐。
方才萧繁看不清男人的脸,但他几乎可以毫不费力地想到男人的神情。
是嘲笑?是不屑?还是怜悯?
他想起这两日,那些让他险些放下防备的好听话、那些仿佛下意识维护他的动作,那些让人感到温暖和安全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