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醉一副自以为站在道德制高点的样子,让他在愤怒之余,更多的是可笑。
他说的话岁妄一个字也不相信,但不知道为什么,潜意识里仿佛有什么力量般,在引导着他逐渐放松下来身子。
——樊醉为什么要这么做。
——或者,他为什么能这么做。
岁妄浑身有些发软,他控制不住地又半跪了下来,伸手想要再次去够面前昏迷的沈琢。
不远处樊醉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学长看来......并不相信我说的话啊。”
岁妄没有回答。
他的指尖终于碰到了沈琢的手臂,他微微睁大了眼,一把伸出手拽住了沈琢的手腕。
——微弱的脉搏还在一点点跳动着。
岁妄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
旁边的樊醉一直待在病床旁边,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
“那我应该......怎么证明呢?”
樊醉原本小心翼翼的声音,好似逐渐轻柔了起来,那其中熟悉的语调,令岁妄莫名心悸了起来。
他半跪在自家小徒弟旁边,倏然抬起眼。
“你——”
樊醉却突然语调一转,拍手笑了起来:“那不知道这样子可不可以呢?师兄?”
滴,滴,滴——
机器启动的声音突兀地在岁妄耳边响起。
“这个机器,师兄你应该不陌生吧?”樊醉晃悠着腿坐在病床上面,愉悦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