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衣机好似磕了摇头|丸,
在他的面前跳起了迪斯科,跟着它又发出了警鸣声,一声比一声响,
像是警察来缉毒了。
俞任杰手忙脚乱地拔了电源,
刚松口气,却发现程斌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把他着实吓了一跳。程斌将他受惊的模样尽收眼底,踩着拖鞋,眯着眼睛问他:“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儿干嘛呢?”
俞任杰压抑着心跳说:“没长眼睛嘛,在洗衣服呢!”
“呦,你也会洗衣服呀?”
“谁不会呢!”
“都洗完了?”
“这不明摆着嘛,刚开始!”
“但是…你放洗衣粉了吗?”
俞任杰掀起盖子,往机器面瞅了好几眼,不确定地说:“我这,新买的洗衣粉不起泡!”
“哦,那你放水了吗?”
“水?水!我这…”俞任杰终于垂下了头,编不下去了。
程斌并未趁机讽刺他,而是连哄带骗地把他推进了房里。直到把他送到床上,盖好被子,他神神叨叨地念了一段瑜伽运动里放松训练的指示语。
“放松…松…你感到头顶很轻松…你的眉毛很松…松…你的眼皮也很松,松…”
俞任杰张着嘴,一直到这神经病念完最后一句“脚趾很松”之后,才目送他出去。程斌一定是魔障了,在沉入梦境前,他那么迷糊地想着,这时从头顶到脚趾,他确实感到十分松弛。此后一夜无梦。
第二天早上,俞任杰装模作样地来到客厅里,发现程斌已经坐在餐桌前,手里正展着一份报纸。当抬头见到他时,程斌笑了一声,歪着嘴说:“知道昨天晚上你做了什么吗?你梦游了,你个蠢货!”
俞任杰这才知道程斌半夜里让他练瑜伽的原因,原来是要对他进行催眠。为了顾及自己的面子,又因为瞥见阳台上他昨晚扔进洗衣机里的已经已经被晾晒起来,他努力地装了个傻,摸着脖子说:“我不知道!”
于是他只得耐着性子听程斌将他昨天夜里的蠢样又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