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听冬搂着他肩膀,还当他睡着了,捏起那下巴颏一瞧,钟寻眼睛还睁得溜圆。

楚听冬又松开手,哄孩子似的,揉了揉他柔软的卷发。

钟寻叼了根吸管嘬冰可乐,掌心被冻得冰凉,却许久都没嘬上来一口,他抿着嘴唇,眼珠一瞬不瞬地盯在电影银幕上,像着迷,也像发呆。

也不知道像这样跟楚听冬一起来电影院,会不会是最后一次。

他目光滞顿,脑子、心绪,每一寸的骨头都是僵的,呼吸都被堵得惶惶,脸上却出奇地平静,他甚至还能跟楚听冬讨论电影。

说这个僵尸的妆太浓了,眼圈像被烟熏出来的,反而一点也不吓人。

还说下次想去电影院里看鬼片,人多一点说不定更有气氛。

楚听冬握着他的手,他说什么他便低声地答应,钟寻的指腹很柔软,楚听冬揉捏住,就想起他给爷爷养的那只暹罗猫,肉垫也是这么温软。

但那只暹罗猫显然不如钟寻胆大,电影里稍微有一点不太一样的响动,就会使劲炸毛。

钟寻跟楚听冬看完电影,已经是晚上将近十点,钟寻突然有点饿,他们就在这家私人影院的一楼,点了份宵夜。

也许因为他们晚上放的是港片,生意寥落,现在只有他们两个客人,店家还很贴心地把店里的背景音换成了粤语歌。

“但霎眼 全街的单位 快要住满乌鸦好景不会每日常在天梯不可只往上爬爱的人 没有一生一世吗……”

钟寻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还走调地跟着哼了几句,哼到「忘掉爱过的他」,突然一顿,才吃了一口的红糖糍粑突然滋味寡淡,还有些发苦。

梗在他嗓子眼里不上不下,他简直想吐。

他捱不住,匆匆地低头把宵夜都塞到胃里,顶得他胃里生疼,翻江倒海,脊背都被冷汗湿透,然后拉起楚听冬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