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途不顺......娘子又在愁什么?”
“青春易逝。”花沾衣看着他笑,“你总守着我,不如相伴解愁,不谈嫁娶?”
“啊。”林听山沉声重复,“相伴解愁,不谈嫁娶。”
槐酥草如烟,春至昆台边。
一室温软浓丽的春色中,温柔倾倒了磐山。
两人关系亲密,但谁也没承诺过对方什么,除了夜晚的旖旎温玉,似乎和不相识时没什么两样。
做官的和唱戏的都知道,承诺无用,不如贪图眼下。
新年将至,林听山要离开。他已过而立之年,也曾有过少时不知愁的日子,一身狂妄,痴的是赤诚之心,念着入仕报效。可到头来却因是寒门出身而备受嘲讽,只觉得一身本领无用,年岁耽于朝堂之中。
踽踽独行的男人,临走也不设宴昔日同僚,但还记得那位红颜知己。
说是红颜,他也自觉惭愧,因早已过了界。
日氲匿在重云中,他扶着刀站在她身侧,垂眸看去,娇娘依旧妙龄绝色,正侧身坐在花影里,白嫩纤长的玉指轻动,喂着瓷盆中的几尾鲤鱼。
她问:“往何处去?”
他的手紧握在刀柄上,青筋现出来,道:“出仕,云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