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音退后一步,“如此,公子请入亭。”
二人在亭中矮案两边坐下,舒音素手煮茗。
顾靖远在茶香里又把人盯牢。
舒音把瓷杯递过去,“公子要谈什么?”
“谈前路。”
今日的微风甚得舒音的意,她稍享了片刻,顾靖远也不急,看着她在风中微眯着眸。
舒音缓声道:“世人皆在河山中,当随心随性,随情随缘,何问前路?”
“随字好,我也喜。可眼前昏暗,心性情缘都看不清。”顾靖远品着茶,斟酌片刻,“未承祖业入朝堂,心怀有愧。”
“才说行于天地间只论个随字,”舒音被逗笑,“公子因何瞻前顾后?”
“在下梦里的也是孤云野鹤的日子,闲坐江上,煮酒品茗,岂非是幸事。只是......”话未说完却见舒音手下滞了滞,神色有些不自然,想来二人正捧着香茗端坐水上,竟然应了他口中的景。
顾靖远突然哑了嗓。
舒音也不语,等着他说。
“只是家中历代入仕,我一朝违背祖训,故寝食难安。”
两边都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