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贺沧笙的气息和酒香掺混,凤目半阖,已经不能太站稳。她不驳斥就是对邹沉蒿最大的鼓励,他看着机会就在眼前,压着高兴,笑得却羞涩,轻轻地伸手过去,要环贺沧笙的腰。
贺沧笙被他搂得侧身,她不习惯也不喜欢这样的亲密,模糊又强烈地觉得此事不对。她甚至分不清这人是谁,却知道他不是苏屹。
她只想要苏屹。
邹沉蒿自然是不肯放手,凑过来离得更近,是结结实实地扶抱着人。贺沧笙挣扎推阻,却发觉已经用不上劲。
她打算出言呵斥,却在昏暗里听见谁的骨头响动了一声,邹沉蒿就突然摔到了一边的石上。
紧接着她就被人接了过去,结实的肩头和手臂成为了她的依靠。
贺沧笙仰颈,正对上苏屹那双明亮的眼。
只是这双眼里这会儿含了怒气,狠戾翻涌不下,看向正在爬起身的邹沉蒿时更像是要吃人。
苏屹紧紧地搂着贺沧笙的腰,看着这人迷蒙欲睡,连站也站不稳。那双凤目潋滟得不得了,让苏屹胸口有种深邃的欲望,靠着心跳压下去,再窜上来让他心跳得更加猛烈。
“你!”邹沉蒿握着几乎脱了臼的手腕,忍着疼从地上站起来。他很狼狈,也很生气,对苏屹横眉立目,道:“你是哪个,竟、竟敢伤我!”
“伤的就是你。”苏屹脸上没有笑容,阴鸷地重复道:“在下苏屹,伤的就是你。”
邹沉蒿没想到这白袍少年就是那个独霸了贺沧笙近三月的苏屹,私仇新恨,让他当即变了脸色。
可苏屹根本不屑再看邹沉蒿,也不想知道这人是谁,反正这模样言行,大概就是哪位侍君了。他只顾着贺沧笙,把人紧紧地圈在自己怀里。
他从没觉得自己如此愤怒过。
还无比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