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贺沧笙处理了政务,苏屹也在书房里。
“明日你出城去看看令堂,”贺沧笙收笔,“左右还是要陪一段时日。”
她抬眼,就见苏屹伏身,下巴抵着桌面,那一双湿润明亮的眼睛瞧着自己。
这姿势,要不是只犬都做不出来。
贺沧笙眼含秋水,其实心里忽然想到了“关门放狗”四个字。
当然了,要放也是冲着她来的。
她这么想着语气就娇嗔起来,问:“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有。”苏屹拿手垫着下巴,说话时整个脑袋都跟着动,道:“可是我真的好舍不得走啊。”
他毫不吝啬表达自己的真心,总是赤诚又坚定,反倒让贺沧笙颊上飞了红晕。她伸手戳苏屹的脸,忍不住笑出声。
苏屹任由她捣鼓了一阵,终于问:“好玩儿吗?”
“好玩,”贺沧笙道,“你好像一只——”
小狗两个字她没来得及说,苏屹就一跃而起翻过了桌。他双手撑在贺沧笙身侧,把人困在椅子里,问:“像一只什么?”
贺沧笙向后仰,佯怒道:“你做什么?”
“就是问问。”苏屹已然掌握变脸的精髓,此刻目光纯善,十足的委屈,仿佛刚才那个蓄势待发的不是他。他对着贺沧笙俯首,道:“你腹诽我,还冷落我。”
贺沧笙冷哼,问:“如何就冷落了你?”
“你伏案这么久,都不理我。”苏屹和她抵额,“我想让姐姐只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