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老板是深爱着沈先生的，可童年留下的心理阴影让他不敢去靠近。

或许就是因为老板一直不敢面对这个原因才会被顾先生趁虚而入吧。

有时候他真的希望自己的老板可以像顾先生那样洒脱，勇敢面对一切，接受自己，接受该接受的一切。

可他不能说，毕竟他永远无法体会老板所经历过的一切。

见老板一直没有回应，他再次说道：“昨晚沈先生也找过属下，说您一直没回他的消息……是又去工作了吗？”

听到沈铭瑄的名字，顾司呈的眸子微微晃了一下，把目光从手里的打火机移到窗外那棵银杏树上。

过了好一会儿，目光又转到拐角处那栋早已空了很久的公寓上。

仿佛时间倒流到三年前……

那个时候他一心只有仇恨，只有报复，对沈铭瑄不掺杂一丝的杂质。

可是如今他却多了许多牵绊，其实内心早已给了他答案，可是他依旧不敢去面对。

刀削般的面容此刻尽显憔悴，长而微卷的睫毛遮挡住那双略显倦意且魅惑众生的眸子。

自从他醒来后就没有入睡过。

他怕闭上眼睛就会看到母亲那张对他失望的脸，他怕闭上眼睛自己的身体又会被人抢了去。

“我知道了。”

他的声音沙哑且无力。

过了好一阵儿，十三纠结了很久，最后还是忍不住说道：“老板，张医生一直都在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