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头一颤,所谓的心病,是刺向他的那一剑吗?
看见师尊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又联想到之前在思过阁听见对方的那一句自责,他的心脏揪痛了一下。
果然因为这个?
他一向冷峻的目光里流露出一丝忧虑,望着白景轩的视线也变得有些灼热。
叶青本欲离开,却被蔺宇阳喊住了。
“师尊还需要人照顾,叶师叔不如再留一段时日。”他说时,目光未曾从白景轩的脸上移开过。
叶青蹙眉啧了一声,这庄子如今这般热闹,他根本住不惯,可看见白景轩的模样,他又有些犹豫,正思索间,听得蔺宇阳道:“您不是想要门派大比上华微宗的那株圣灵草么,我们赢来了。”
听见这句,叶青的耳根微动了一下,须臾后瞳仁一动,“好吧,那我便受点累,每七日来给他诊脉一次,不过住这就算了。这回你放心了吧?”
蔺宇阳阴沉的脸色这才恢复了一丝柔和,点点头道:“谢师叔。”
叶青见状嗤了一声,低声嘀咕道:“还与从前一样,师尊长师尊短的,一点没变。”
没变吗?
白景轩微露讶异,为何在他的眼里,蔺宇阳却似完全变了一个人。
*
到底该怎么把徒弟拉回来,白景轩一筹莫展。
一个变得冷酷无情的人,还能回来吗?
他并非不明白清除谷中的奸细是必要手段,他只是看见曾经明媚的孩子会变成如今这幅冷血的模样就难掩悲伤。
最重要的是,他担心对方再次一步步走向深渊,继而演变至无法挽回的地步,因为他明白自己已经再也下不去手了。
他漫无目的地踱步,不知不觉间已经穿过了漫长的数道回廊水榭以及园林,来到前院。
他常住之处为幽静的别院,鲜少到人多口杂的前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