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身份不能暴露,那施陵身为九皇子的贴身护卫,其身份自然也不能为白府中人所知,因而施陵送信的时候,只道自己是商户家的随从。

施陵随口捏造,商户的身份说得亦真亦假。原本陪着九皇子这么久,这种隐藏身份之事施陵信手拈来,却不料白府中,连个守门的护卫皆是人精,任凭施陵说得口干舌燥,也不肯将他的信递进去。

“这位大哥,您要不便通融通融?我家公子与郡主当真是旧识,若是不信,您大可去向郡主求证,又何必在这与我言说?”施陵陪着笑,那模样狗腿,倒学了商户随从脾性的七八分像。

“我家郡主怎会与商户有所往来?不行,你这信我不能收,请回吧。”护卫连多看一眼都不肯,直接拒绝了施陵。

“您这……”施陵正思考着要不翻墙将信递进去,也不知白府的守卫有多森严之类的,白府的门却被人从里推开了。

“我路过时听闻门外嘈杂,习生,可是有何事?”推门的是玲秋,她向门口的护卫习生投去一眼,问得温和。

“回玲秋姑娘的话……”习生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

玲秋先是狐疑地看了施陵一眼,那眼神掺着几分探寻,而后她微微笑着,朝习生点了点头,道:“此事我已知晓,既是郡主的故人,那信理应收的。”

“这位……”玲秋顿了顿,她识得施陵,依稀记得是九皇子身边的护卫。玲秋的视线恰到好处地抬了抬,未曾戳穿,道:“公子,请将信给我吧,我定会交予郡主的。”

施陵几乎便要感激涕零,喜道:“那便多谢姑娘了。”

檐下一袭枫色转身离去,发尾流苏轻晃,施陵在抬眼的间隙敛了神色,入眼只一抹秋色,平白地挥之不去。

“这信是何人……”初璃侧脸映上摇曳烛火,她看着那信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