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的,曾经他有多信任他的父皇,哪怕在最后一刻,彻查太子府的那刻,他还期盼着他的父皇可以念在骨肉亲情的份上放他一马。

他建造私营也好,操练私兵也好,也从未想过置他的父皇于死地,可是皇帝……

他是长子啊,皇帝怎能如此对他……

上官逑笑着笑着便有些难过,那眼角无端有些湿意,像个被抛弃了的孩子。

“父皇立你为储的初衷,此事我并不知,也不会像你那般去揣测,但是……父皇他曾经给过你机会的,那些父子亲情也好,你想要的权势也好,他都给过你,是你从来没有珍惜。”上官逸语气很是平静。

“你胡说……”上官逑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上官逸打断了。

上官逸长出了一口气,道:“你是父皇的长子,比我虚长许多,你敢说在我出生之前,父皇他从来没有疼爱过你吗?”

“我……”上官逑忽然便低下了头,他看着那阴冷的地面,兀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是了,很早以前,皇帝确实疼爱过他的。

那时上官逑的出生举国同庆,皇帝曾为他摆过无数次宴会,可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皇帝开始将目光转移到了九皇子身上呢?是九皇子出生的时候吗?好似也没有那么早。

“是你一次又一次罔顾父皇的信任,才会落得如今这个地步。”上官逸视线偏了半寸,瞧着那桌上的诏书与毒酒,思绪回到许多年前。

上官逸六岁之前,宫中人曾道九皇子宽厚,他那时不经世事自是天真,如果不是那次刺杀,他恐怕永远也不知道,原来皇帝曾经护过他那么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