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樊快雪,就是那个孩子。
戚白看着樊快雪,以一个曾活到三十岁,在知道自己患病后渐渐对过往释然的过来人的眼光看着他,心想樊快雪也挺可怜的,亲爹懦弱无能又嗜赌如命,亲妈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为了过好日子,扔下孩子就跑路。想着想着,他的目光不觉就变得柔和了许多。
樊快雪对上戚白的视线,困惑了一下,变得有点失神,心脏也跟着古怪地停跳了一下,然后他闪开在一旁,指着墙壁上新帖的海报:“当当当……可爱吧?”
戚白乍一看到这个东西,怔了一下,收回思绪,问道:“你刚出去买的?”
“啊,”樊快雪把椅子拿回书桌旁边,“你那个伤换过药了没?”
戚白点头,“换过了。”想起那管被他收进抽屉的药水,他问:“你肩膀怎么样了?”
樊快雪试着抬了一下,没抬起来,先咧起了嘴角:“估计要几天才能好。”以前他干刑侦的时候,出任务磕碰是家常便饭,对淤伤挫伤比较有经验。
戚白弯腰从抽屉里拿出药水:“你擦一下,能好的快一点。”
樊快雪接过去,试了试用左手去够右边膀子,能够得着,但自己涂药有点费劲。
戚白迟疑一下:“我给你擦吧。”
樊快雪得意一笑,麻利地脱下T恤扔在床上,翻过椅子,反着坐下,舒服地趴在椅背上:“谢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