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是熟悉的喜堂,跨过火盆,迈过门槛, 拜了高堂, 他极力按耐住心里的恐惧不往旁边看,可仍旧能感觉到那些纸人死寂的目光。

路过浑身僵硬的不像话,连脖子都紧绷着不敢乱转。

手里的红绸被拉了拉, 他迟钝的转过视线,新娘苍白小巧的指尖搭在红绸上扯了一下。

要入洞房了。

路过绷着身子跟在新娘的身后,一盏红灯笼融在黑暗中,影影绰绰的只能照亮脚下的路, 路过不敢去想拿着红灯笼的是什么人, 也不敢去看周遭的环境怎么样。

他几乎木然的跟着进了一间房,依旧在黑暗中, 只有一张雕花木床,带着陈旧复古的气息, 还有一丝沉在土壤中的腐朽。

路过心里紧张的不像话,脑仁都在疯狂的跳动,他在思考到时候对方要强来的话,他该怎么和对方讲道理。

打是打不过的,反抗……估计也无力反抗。

只能以德服人了。

他呼出一口气,重新让自己冷静下来,也终于分出一丝心神看向新娘。

之前因为害怕没有注意,此时看了一眼才发现对方很娇小,可能才刚刚够到路过的肩膀,即使喜服繁琐又宽大,依旧能打量出新娘的身形有些瘦削,细窄的肩膀仿佛一握就能掰断。

他看着对方坐在床沿,两手交叠的放在腿上,脊背笔挺,微微低着下巴,如果不是气氛实在过于诡异的话,对方的仪态也是矜持又端庄。

不过他还是看了眼对方穿着绣花鞋的脚,很是小巧,却又并不是古时候的那种三寸金莲。

要么就是对方所处的时代有待考究,要么就是对方并不是出身在大家闺秀,很可能在相对偏僻落后的地方,且生活的并不好,所以没那么多的讲究。

对方仿佛注意到了他的视线,并拢的双腿往后缩了缩,藏在了裙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