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又一天,你终于忍不住了,你觉得只杀了他,只有把他做成傀儡他才会听话是吗?”
凝风伸手一摸脸,不知何时已经淌下泪来。
“听话……听话最好了……”张廷停一双眼睛涨得血红,“不会骂我,不会杀我,不会用看魔鬼的眼神看着我……”
他声音慢慢低下去,密室内流动着血腥气。最后,只变成嘴巴的张合,空洞无声。
“我才是……我才是他最优秀的师弟!是我!”
安静了不到片刻,张廷停又发起疯来,他口中的虎牙涨到小指长短,撕咬着自己的血肉,“他们不配!他们不配!只有我才配!凭什么忘了我?凭什么?”
阿刃一手将地上的凝风捞起来,“他被心魔所困,邪气入体了!”
话音未落,地上的蒙冤剑突然暴涨到原先的数倍,阴湿的剑气甚至扑灭了室内号称用不熄灭的人鱼烛。
凝风半边胳膊挂在阿刃脖子上,脸色苍白,脚下步伐却丝毫不乱,低声道:“撑过这一阵,他坚持不了多久。”
阿刃空手接住一刀,勉强顺着力道化去,朗声道:“这蒙冤剑本是神铁,堕落地府,煞气极重,若我没猜错,两年前它实力暴涨,你应当是祭出了几十年阳寿?如今你还剩多少可烧的?”
张廷停脸色越来越灰,后背驼出一座山,已经有了油尽灯枯之势,重剑气势却越来越声。
阿刃挨了一下,闷哼一声,抬眼对上一双眸子,哑着声音道:“我没事。”
凝风反手抱住他,对着下面状态痴狂的人高声喊道:“你怎么知道他忘了你?你可真正了解过我师父吗?”
局中之人自困,以为全知其貌,但执着数载,不过井底之蛙。
悲愤之人易自伤,觉得这世道人心,没一个对得起自己的,但平心而论,波及者何辜?又哪来那么多真的蒙冤?
凝风口中忽然一片咸湿,“汀中后山有一亭名吾心,乃师父多年前所见,牌匾上以“停”代“亭”,是真的写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