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旧的电视机里放着最近几天的天气预报,后面连着几天都是缠绵不断的小雨。

两天后,老太太没有了呼吸,村里那个郎中来看,瞳孔已经扩散了。

所有人期盼的这一刻终于到来,他们惺惺作态地流泪,跪地哭喊,戴白帽,折元宝撒黄纸,然后和着人一块入了棺。

他们请了八仙抬棺人,请人一路吹着唢呐撒着白花花的纸币,从家门走到火葬场。

唢呐的调子吹得心里发凉,路上的人为了不沾这晦气,碰到了就绕道走。

但莫名的,林楷却不想哭了。

他觉得可悲,觉得麻木,好像在这个村子待久了人就会同化,看什么都像是平常。

村子里最有名的厨子来做饭,街坊里几个塑料棚搭着,雨滴漏不进来,饭菜做得很香,戴白帽的人互相谈话,平淡到这只是一场普通的宴会。

林楷硬生生咽下这口饭,米饭太硬,硌得喉咙生疼。

林建民当众给了他教训之后,上车再没和他说过一句话,一路开车把他送到淞州高架底下很空荡的地方就把他扔下来了。

“一张嘴巴那么能说,手劲儿现在也大,你那么能,有手有脚的给我自己乘车回去。”林建民头也不回,开着车就走了。

林楷上了公交车,乘车去了火车站买票回去。

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茗州。

这会儿茗州已经不下雪了,积雪不多,地上还有很多滩融化了的水。

程璇给他请的假为期一周,不知道有没有和班里人透露过什么风声,他打开手机,没有人过来打扰他,只有每天坚持和他发着日常的江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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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午餐是大米饭盖饭,青椒炒肉末,学校的菜真的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