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未生完全愣住:“你…你怎么……”
“这事儿确实是我做的不对。”沈海同顿了下,深吸一口烟,“我大概知道那位唐先生人脉挺广,也问了问朋友抚养权的相关法律,如果真打官司,你是没有胜算的。”
“我相信你肯定知道这个情况,也知道小竹对你很重要,可你——”他一言难尽地看向季未生,“你这段时间表现得太平静了,我本来还不懂为什么,直到今天……你其实从一开始就想搬家吧。”
季未生没想到沈海同心思如此细腻,也明白再找借口没有意义,干脆大方承认:“对,我一个星期前就定好了车票,我准备带小竹先去乡下。”
“……”沈海同皱着眉,“如果小竹想和父亲一起生活——”
季未生没等他说完:“小竹不会。”
沈海同沉默片刻,好半晌才开口:“我是说‘如果’。”
季未生不懂这种假设有什么意义,可沈海同明显有些不依不饶的架势,她抿了下唇:“如果这是小竹自己的意愿,我不会阻拦。”
话音刚落,沈海同便如释重负一般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了?”
“我和自己打了个赌。”沈海同说,“如果你不考虑小竹的想法,那我接下来的话就不会再说。”
季未生诧异,用目光询问。
沈海同从口袋里掏出一页纸张:“这是那位唐先生原配的联系方式。”
一时间尴尬、羞愧、歉意齐齐涌上季未生心头,她甚至没有勇气接过纸张。
沈海同没管她的反应,将纸条放在桌上:“不太好打听,但总归弄到了。而且,她好像并不知道唐先生找到你了。”
季未生立即懂了他的潜台词——唐恺争夺抚养权这件事是背着家人的,如果唐太太知道,绝对不可能同意唐恺接回来“野种”。
可关键是,季未生都说不清楚自己有没有和唐太太联系的胆量。她们只见过一面,但唐太太的强势与高傲,给季未生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