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刻意避开季敬竹,他待在四合院里的时间越来越少,所以他不知道季未生和李晴总在不经意间喊“红姐”,更不知道季敬竹这几天连屋都没出过。
又是一个午后,沈枫特意挑选季敬竹上课的时间段回了家,不成想,在大院里与季未生和街口卫生室的护士相遇。
“季姨。”沈枫问,“您生病了?”
“没有。”季未生神色疲惫,但状态看起来还可以,“小竹发高烧快一个星期都没降下来。”
她一直往屋里张望,没注意沈枫眉宇间的深深皱痕:“小枫你帮我照看一会儿小竹可以吗,我去商场给他买点吃的。这孩子生病了也不好意思撒娇,昨天半夜却一直盯着空罐头发呆——”
季未生说了片刻没听到沈枫的声音,还以为他有事在身在为难,连忙止住话头:“你要有事就算了,等你李晴姨回来我再——”
“您去吧。”沈枫打断她,“我没事。”
“哎行。”季未生又嘱咐一句,“他刚挂上水,别跑针就行。”
沈枫甚至都没等她说完就进了屋。
屋子里拉着窗帘,只余一盏小暖灯照明。季敬竹安静地躺在床上,神色恹恹地合着眼,本就不大的小脸有一小半埋在被褥里。他的右手垂了出来,透明的针管顺着皮肤连接到衣架上的吊瓶。
季敬竹的皮肤偏白,血管也细,使一点力都能留下痕迹,而现在手背上一片青肿,还残留着几个未消下去的针孔。
沈枫眸光一黯,不由在心里质疑卫生室护士的能力。他轻轻走过去,将季敬竹的手往里挪了挪。
“妈,我不冷。”季敬竹的声音哑得不像话,一点都听不到往日里的清亮感,“你去休息吧,不用管我。”
沈枫顿了几秒,缓缓说:“季姨去商场了。”
季敬竹倏地睁开眼,眸光里泛着水汽盯了沈枫片刻,忽然像是想到什么,猛地直起身,抬起双手抓了抓乱七八糟的头发。
结果因为动作太大扯到了针管,回升起一小段淤血。
“闹什么。”沈枫语气不善,动作却很温柔地将他塞回被子里,“生病了还不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