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场前他就调整了单反的设置,闪光灯这类的都关掉了,免得被保安发现赶出去。
他们演唱了出道至今的所有歌曲,唱跳、抒情、吵闹的、温柔的旋律在体育馆里蔓延。
程旬望着舞台上的他,近在眼前,又隔着银河。
相机里的距离是近在咫尺,现实中的距离是无法触及。
程旬莫名的想哭,悲伤弥漫心间,眼泪却忍不住落了下来。刚好,他们在演唱一首悲伤的情歌,听哭也有足够的理由了。
他在闪闪发亮的舞台上发着光,程旬沉默地站在黑暗的观众席,浑身发冷。
原来失去这种感受也可以实质化的。
-
演唱会结束了。
程旬觉得自己作为粉丝的那一部分,好像被抽离了身体,献祭给了舞台上发光的偶像。
剩下的只有无尽的难过和酸楚。
江亦生问他看完演唱会之后打算怎么办,程旬自己也不知道。
以他如今的情况,根本不可能接近陆行殊身边,不依靠江家,他连一星半点的信息都拿不到。
程旬怔怔的望着手腕上愈合的伤痕,已经没那么明显了,长时间戴着腕带遮掩,那块皮肤都比其余地方白了。
丑陋不堪斑驳交错的自杀证据。
程旬想去探望阿婆,可是连阿婆所在的疗养院都不知道在哪。
想接近陆行殊,可是只会被当做狂热粉丝。
他茫然地捏着手机,无力的倒在酒店床上,睁着眼睛一动不动的躺了许久。
最终他还是决定回一趟S市。
他忽然很想看看自己曾经住过那么久的小镇变成什么样了。
物是人非,却又近乡情怯。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