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生显然料到了陆行殊的平平反应,误会经年累月,又岂是他一个局外人随意解释两句就能掰扯清楚的。
“我知道你不会轻易相信。但我可以告诉你,我父亲那个人唯利是图,如果不是因为程旬的肾与我配型,而我当时急性肾衰竭急需换肾,他根本不会去找程旬回来。”
眼看着眼前男生的冷漠假面逐渐碎裂变得不可置信,江亦生心里莫名其妙的觉得舒爽。
见鬼,这种情节分明应该让傻弟弟自己来交代才对劲吧。
“换肾?”陆行殊说话的语气都变得艰涩,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怀疑。
“做完手术他就失忆了。”江亦生耸了耸肩,“两年前他才恢复记忆,可惜他没能来找你就被我父亲发现了。”
“然后被送到了戒同疗养院。”江亦生望着陆行殊的眼睛,眼见他一点点走向崩溃,心里的烦闷感却丝毫不减,“那个见鬼的地方……我不想提了。”
“他好不容易治完病才能来找你,却非要答应我母亲,对我的病情守口如瓶。像个傻子一样追在你屁股后面,却一次次被你推开。”
江亦生无奈的扶了扶额,继续说道:“我知道,他不说,你不信也很正常。狗血又巧合,换我我也不信。但是这不是小说,是事实。”
“所以这一次我把选择权交到你手上,把这些东西看完。”
“继续恨他也无所谓,反正已经有人愿意一直对他好了。”
他说完这句话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只剩下陆行殊一人艰涩的消化着这些仿佛爆炸一般的信息。
他迟迟没有拿起桌面上的那份文件,第一次觉得一份薄薄的文件足有千斤重。
终究,他还是拿起了文件。
陆行殊选择回到自己现在住的地方再打开,原来他也会担心失态被人察觉。
一份份的证明似乎都在打他的脸。
这段日子他对程旬说的那些冷言冷语仿佛电影重映般,一幕幕在脑子里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