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余的架子上摆着几个竹条編的笸箩,里头是风干的草药和香料。晨风徐徐,传来轻轻浅浅的药香。
燕宁走上前,挑拣着那些干瘪的小东西,扭头问少安:“这些是什么?”
少安走过来:“是草药吧。师傅以前教过我们,但我学得不太好,这些都是少白在弄。”
燕宁拿了根细枝状的放到鼻子前嗅了嗅,有一股甜香。
“这叫桂枝。”少安说。
燕宁笑了笑:“你都认得呀。”
少安有些不好意思,又指着下面一层,“这种黑乎乎、块根状的叫大草乌,那些圆圆的白白的是半夏,都是常用的药材。”
“都是疗伤的东西,拿来卖钱吗?”
“多的话会拿到市集去卖,不过师傅外出回来时经常负伤,所以我们习惯什么都备一些。”
“你不是说你师傅的剑术很好,还有人能伤着他吗?”
少安看了看他又低下头,不太高兴地拨弄着那些药材:“师傅早年为了救一个人,被法术反噬,修为损害不小。寻常妖物虽然仍旧伤不了他,可到底不如以前了。他又总是孤身去做一些危险的事,我和少白只能为他多准备些药材。”
少安口中秦鸿风当年救的人就是众人口中的郗王了。从狐非欢口中,燕宁知道了不少他们二人的旧事,他一直想知道那个郗王是个怎样的人,哪怕死了,还有人为他用情至此,愿意遭受法术反噬又愿意苦等十数年,执着到如此地步,也是罕见。
“想来,你师傅救的那个人,定有什么过人之处,才会让他如此念念不忘。”
少安撇撇嘴,“凡夫俗子罢了,只是师傅一向是个重情重诺的人,自己把自己困在了里头。”
“这么说,你见过那个人?”
少安一顿,老实地摇摇头:“师傅当初下山时,谁都没带。他传密令召我和少白前去时,那个人已经死了。不过,骨肉凡胎能有什么差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