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他恢复了些力气,将匣子合上,推门而出。

厅里,燕宁还在受少安、少白的盘问。他坐在那儿,面色已经很不好看,隐隐有拍桌子走人的趋势。

其实,他们回到竹屋后,燕宁见瞒无可瞒,又认为秦鸿风是天上神仙,狐非欢和他争斗无非以卵击石,早已和盘托出。

秦鸿飞急于施展定魂珠,随口让燕宁好好养伤,便没放心思在他身上。

但少安少白又怎么是那么好打发的人?秦鸿风困于房内的两个日夜,他们轮番上阵,虽然没用什么刑罚,但车轮战般拷问,也没让燕宁好好休息过。

燕宁又困又累,浑身没好全的伤口也痛得厉害,脑袋晕晕乎乎,脸色白得跟鬼似地。

秦鸿风出来看到他这幅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让少安少白退下,自己带燕宁去休息。

少白一跨步,拦在他跟前,一副犹犹豫豫,欲言又止的样子。

秦鸿风停下脚步,让燕宁靠在自己身上,又看着少白,解释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他受人指示才会来这里,心有不轨,留下来始终是个隐患。但还有些事情我很疑惑,需要探查清楚,在此期间,他不能有事。”

燕宁昏睡了两天,都是秦鸿风在照料。

等他迷迷糊糊醒来,略一抬眼就看见秦鸿风坐在床头捧着本书在看,长发闲散得用簪子别了,垂落了几缕在前额,素色的衣摆还被压在了自己胳膊下。

他一慌,下意识地又闭了眼装睡。该交代的他已经都交代了,对秦鸿风而言他已毫无利用价值,他愿意救自己,是他好心,却不代表他会留下自己。狐非欢那里他回不去了,体内的毒也解不掉,左右再拖个十几日,他还是一死。白白重活了那么些日子,却什么也没想起来,什么也没做到。他左思右想,越想越没出路,不知道何去何从。

正在他自伤的时候,房门开了,坐在床边的人合了书,将衣摆极小心地从燕宁胳膊下抽出来,去接了少白送来的东西。

刻意压低的低语传了来。“师傅,他还没醒吗?这都两日了。”

秦鸿风像是轻笑了笑,“性命已无碍,只是嗜睡罢了,看他什么时候想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