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来不像是这种人。”
狐非欢瞪了瞪眼,“我不是告诉过你小心被他骗了?”
狐非欢原先是跟他说过,说秦鸿风之前假意与自己双修,然后乘其不备,偷了血玉,还将他打成重伤,他为了快速回复功力,不得已走了捷径,吃了不少苦。然而现在燕宁对这番陈述,半点也不信。虽然他和秦鸿风相处时间不长,却觉得这人十分坦荡,不是会使些下三滥手段的人。
但他自然不会为了这些小事反驳狐非欢。他握了握自己手臂,有些讨好地笑道:“师傅,这期限又到了……”
狐非欢睨他一眼,“也只有这时候你会想到我。”他从怀里摸出一颗丸药,递给他。
燕宁接过丹药,没像往日那样快吞下去,而是若有所思地捏在指尖打量。药丸有一股奇怪的香气,几乎乱人心魄。都说越美丽的东西越常有剧毒,狐非欢不仅是气量小疑心重,一开始就用毒药来牵制自己,他甚至心狠手辣,从未想过要留自己一条活路。如果这枚药真是以毒攻毒,毒素日复日累积,就算最后自己真拿到了解药,也无回天之术。
如此一想,他有些悲凉又有些庆幸,悲的是日日与自己待在一块儿,有师徒之名的人对自己没有半分情意,自己不过是他趁手的兵刃,丢了或是损坏了,他不会有半点留恋。
庆幸的是他不仁我不义,既然双方都是虚情假意,那么就算此遭自己是通过出卖狐非欢,讨得解药,恢复自由身,自己也无需感到不安,有什么内疚。
狐非欢见他拿着药在手里,愣怔怔不知在想什么,和平常大不相同,便皱着眉问他为什么不吃,难不成是不怕死地想要毒性发了?
燕宁摇头说不是。他磨磨蹭蹭地把丸药放进嘴里,心里着急秦鸿风为什么还不出来,准备等到什么时候。
狐非欢觉得燕宁行为古怪,便一直目光炯炯地盯着他,看他把药吃了。燕宁无法拖延,单含在嘴里也不成,只能神情僵硬地咽了下去。狐非欢面色这才舒缓了些,又问起有什么进展。
燕宁只拣了点皮毛的琐事说,说秦鸿风的主屋外头施了印,东西肯定就在屋里。又说秦鸿风的两个徒弟来历不俗,对付他们只可智取不可强攻。还提及秦鸿风那小屋外有一处鸽房,每日四方来信,十分热闹,不知有什么密谋。
狐非欢心满意足地听了,似乎觉得他做的不错,又问他下一步有什么计划,秦鸿风对他是什么态度。
燕宁头大如斗,他哪有什么计划?唯有胡编乱造。心中更是焦急,不知道秦鸿风究竟是在等什么。
听他兜兜转转半天,毫无重点,狐非欢终于不耐烦地止住了他。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半晌,终于重重吐出一口气,“你没有计划也无妨,就留在他身边吧,博取他信任就好。天长日久对着一个人,铁打的心肠也会有软化的时候。”
燕宁眨了眨眼,温吞吞道:“待得久了才会出破绽,我总归不是他,和他相处得越久,越是漏洞百出,只怕他更厌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