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试定在第二日的正午,艳阳高悬,现场早就被围得水泄不通。
秦鸿风出现时,人群发出了持久不息的赞叹,像是他成全了世人对神仙的所有想象。
他一袭白衣,随随便便地往那一站,就衬得他身旁尖嘴猴腮,缩肩塌背,满身绫罗绸缎的方士如猿猴般滑稽可笑。
那方士心中也有计较,恶狠狠地说,“小儿,不知是偷了谁家俏儿郎的皮囊,来这里惑乱人心,看我破了你的障眼法。”
语罢,从怀中掏出了一把黄沙,扬到空中,立时变成了一群怪鸟,身形小如飞梭,黑压压一片,牙尖嘴利,齐齐向秦鸿风扑去。
人群不察这斗法开始得这样措手不及,又怪那方士竟然搞偷袭,不仅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都暗自捏了把汗。
好在秦鸿风并未见惊慌,只见他袖口一扬,祭出一道檀木令牌,升到空中后华光大闪。文天坛上空突然阴云密布,不消片刻就电闪雷鸣,下起了瓢泼大雨,大雨只下在文天坛四方之地,坛下却仍然晴空万里,
不仅将那群怪鸟淋了个羽毛沾身,凄厉叫着,重新化为了一抔黄沙,还让那方士淋得衣袍浸湿,发冠散乱,落汤鸡一般。而秦鸿风却仿佛风雨不侵,他站着的地方一滴雨也没有落下。
一旦破了法术,雨势便收敛了,乌云散开,阳光洒落,不一会儿便晒干了坛上的雨水,只剩下一个湿哒哒的方士,衣袍淌着水,好不可怜。
满堂惊异,叫好声响成一片。
一招落空。方士也不羞惭,背手佯装镇静道,“雕虫小技,不过是些障眼法罢了。我阴阳五行星算本草无不通晓,你要比什么,尽管说就是。”
见他还如此大言不惭,台下响起一阵嗤笑。
此时燕宁才匆匆赶到台下,他一听闻秦鸿风惹出事端,也没打听清楚发生什么事,就急急赶来了,正听到那方士放下狠话,忙冲上去喝道,“放肆!王宫内岂是你们肆意妄为的地方?”
方士大舒一口气,刚想借坡下驴,就听闻秦鸿风说,“你这样紧张,是害怕我输吗?那你对我也太没有信心了。”
燕宁身边的太监出声纠正他,“大胆,这是太子殿下,怎可这样不分尊卑?”
秦鸿风抬了抬眼,随后不太高兴地嗯了一声。“那我下次不叫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