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仔细看,来人着一短衫,靛青短裤,赤着双足,雪白晶莹,脚腕上一只金色铃铛,随着行动发出清脆声响。长长的黑发像瀑布一样倾泻下来,几乎有半个人长,左臂套着只青色臂环,腰间别着根翠玉笛。
感受到他的视线,那人也向上看过来。盈盈月华洒在那人眼中,好像一汪寒潭水波光粼粼。
眼细眉长,隆鼻深目。
美得不像中原人。
燕宁蹙起眉,“你是何人,怎么独自站在这里?”
那人看向他,眼神凉得没有一丝温度,“我来取回我的东西。”
燕宁觉得他这话答得莫名其妙,但也不想多言,张望了下楼下四遭,“你知道这客栈的伙计去哪了吗?我要了桶热水,好久都没送上来。”
“被我杀了。”那人平淡地回。
燕宁听了吓了一跳,以为他在说笑。突然感到脚上一凉,他低头看去,正看到一双腥黄的眼从下往上凑到他面前,蛇湿滑的身躯缠绕在他腿上,蛇鳞刮过,蛇身探起,呲起尖牙,嘶的一声,吐出猩红的信子。
燕宁失声叫出,要不是紧抓着栏杆,险些跌坐在地上。
“你让秦鸿风出来,他拿了我的东西,就该自己还回来。”那人说。
燕宁咽了口口水,顾不得心中惊慌,“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认识你说的人。”
来人冷冽的眼神扫过来,“你想骗我?你知不知道,我最恨有人骗我。”
他徐徐扫视过燕宁一遍,燕宁被他看得脊背发麻,好像用刀子在割一样,更遑论身上还缠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