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叔可记得两人决定旅行约会时的雀跃,上次见到周磬这样兴奋还是他亲手把加市那座树屋盖好的时候,朗叔也打心底替周磬高兴。谁料到,这才过去一两天,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周磬又去开冰柜,拿出烈酒,自斟自酌,朗叔心疼他,小心翼翼地出言劝:“二少,一大早还是喝些温和的。”
周磬充耳不闻,反而开口玩笑:“朗叔,我还在休假,偶尔放纵一下没什么吧。”
朗叔越发确定周磬和虞枭之间绝对出什么幺蛾子了,可虞律师那么好的脾气,怎么会把二少气成这样呢。难道是两人分手了?可也没见二少跟哪个恋人分手后,情绪这么差。
朗叔到底是周磬身边的老人,应对起来要灵活得多:“二少,这两天老太太(周磬的祖母)一直问起你,要不要回加市看看?”
周磬一听朗叔的话,坐直了身体,无奈地笑:“朗叔,你别哄我了,现在正是祖母最忙的时候,周家那些亲朋好友都聚堆似的往加市赶呢。”
朗叔被拆穿也不恼,只是笑着说:“反正休假嘛,回加市休息休息。”
周磬想起加市那座自己亲手盖的树屋,随即又记起钥匙已经被他送给虞枭,可他还没来得及带虞枭回去一趟……
第90章 难容
顾宗严并不知虞枭此时已经赶回新城,他完全沉浸在可怕的梦魇,无法动弹,额头渗出不少汗珠,面容也变得越来越挣扎,可依然无法出声求救。他仿佛再次身处那晚的遭遇,几个人玩弄着他的身体,侵犯他的隐私,甚至还把体液射在他的身体里,可他却一无所知。他也不知道那帮人折腾了多久,等他稍微恢复意识的时候,只觉得身体疲惫不堪,还有明显的疼痛感,口腔里充满腥臭,他想要作呕却丝毫没有力气……之后,他似乎又昏了过去,再次恢复意识的那一刻,他迷迷糊糊间似乎看见虞枭,他似乎来不及思考虞枭怎么会在这里,无助求援:“虞枭,救救我……”
房外的虞枭和虞獍都听到了客房内的声响,虞枭紧张地站起来,走过去,在门口停顿片刻,才轻轻敲响门:“宗严,是我,虞枭,我可以进来吗?”等到顾宗严的回复后,虞枭才推开门,望向床上面目像是失了血色的顾宗严,一瞬间,心中的疼惜涌上,他快步走到顾宗严身边,小心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缓缓伸手握住他冰冷的手: “宗严,你醒了?”
顾宗严强撑着身体想要坐起来,虞枭面露不忍,伸手扶住他:“宗严,不需要逞强……”
顾宗严很想装出冷静的模样,可刚一张口,嘶哑的声音就将他的脆弱暴露无遗,从事发到现在都没有哭过的顾宗严,眼泪瞬间从眼眶滚落。虞枭心痛不已,伸手抱住他:“宗严,我在,你别怕。”
顾宗严轻伏在虞枭肩头,略带着哽咽:“虞枭,我本不想,可我真的无人可找……”
虞枭轻拍着他的背,小声地安抚他:“宗严,你不需要跟我说这些的。”两人身为律师多年,也都经手过性侵案,但当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或身边的那一刻,没人能保持着冷静接受事实。顾宗严只是按照自己的常识做出了行之有效的处理,但他的内心早就处在崩溃的边缘了。
顾宗严极尽压抑着哭腔,断断续续地请求:“虞枭,帮我个忙,他们可能录了像,帮我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