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边的男人闻言,又笑起来。
他没再说什么,忍了半天,反胃的感觉终于淡了些,他这才靠坐起来,醒了醒神。
“这不是你需要关心的事情,兴合,去替我看看他吧!”
“他身上带着伤,恐怕撑不了太久,就会给那些人留出破绽。”
陆兴合无奈,只能收拾东西,去宫里头当值。
他可没有齐诏这样大的脸面,说告假就告假。
待室内重新寂静下来,齐诏这才坐在镜前,慢慢梳洗束发。
用那根簪子,和那成色陈旧的玉冠来束。
他从来都是始终如一的性子,喜欢甜食,怕苦,畏寒。
数十年如一日,也这么过来了。
生命本就薄如纸,他是被这个世上遗弃的人,活着与死了,其实没什么分别。
但那个孩子啊——
是那个孩子让他第一回 觉得,生命似乎也是有温度的。
原来被爱,被在意,是这样奇异的感觉。
齐诏惨白的唇角忍不住勾起笑来。
收拾妥帖之后,他轻轻偏了偏头,露出细长的颈子,语气轻的仿佛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