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诏单单是这样一想,眼底戾气就忍不住外散。
他从小养到大,护的好端端的人,平白无故在京都伤成那个样子,他岂能善罢甘休?
没把那些人大卸八块,已经是他的仁慈了。
“先生瘦了。”
慕容笙不接他的话,反倒靠近了些,打量着他,有些犯愁的叹了口气,“近来又病了吗?”
原是他不敢去齐府,怕过了病气给齐诏,可即便这样,也没阻止得了齐诏病着。
“我一直是这个样子……咳……”男人摇头,仿佛浑然不在意,“殿下见过的。”
慕容笙咬唇,余光飞快的四下看了看,又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银庄的事,先生……”
一定是他。
可齐诏却含笑截断他的话,“殿下是来与万岁回禀事情进展的吧?快些进去吧!万岁一早就等着了。”
慕容笙识情识趣的住了口。
很明显,齐诏并不想与他论及此,兴许是不想蹚浑水,毕竟身为帝王客卿,掺和朝中内斗,实在是大忌讳。
可心里头那股子奇异的感觉,依旧在蠢蠢欲动的复苏。
先生戴着他亲手做的玉冠,插着他十载离京前摔断的玉簪。
那是他刻了大半个月,不眠不休做出来的。
少年时的恋慕简单又直白,不会去想太多其他的事情,满心满眼,也只有那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