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兴合曾对慕容笙说过,那人肠胃早些年是因中毒损了的,能活下来已是不易,康健就更是遥不可及了。
齐诏半阖着眼,被慕容笙跟哄小孩子一样的抱在怀里,柔声细语的安慰,不由得好笑。
他半生风刀霜剑,那可是从刀山火海里走过来的,一身的伤和荣光,更何况,也惯常都是护着旁人的,哪里有过这种被温声呵护的感觉?
仅有的几回,也不过是少年慕容笙带来的。
他现在闭上眼,还能想起那个小小软软的少年,冲他龇牙咧嘴的笑着,又暖又可爱。
“先生很疼吗?我给揉揉,嬷嬷说,揉揉就不痛了!”
“先生身上好冷啊!我抱着先生睡吧!我给先生暖床,先生就不冷了!”
覆依进了马车,给齐诏探了一下脉,揉了揉困乏的眼睛,摇头打了个哈欠。
“先生身子弱,咱们吃的东西,他恐怕受不住,所以现下才会腹痛。”
她摆摆手,毫不在意,“倒是没什么大事,泻出来就好了。”
说到这里,她又好像突然想起什么来一般,“咦”了一声,俯身下去问齐诏,“先生泻的出来吗?若是泻不出来,我去取泻剂!”
闻言,齐诏一张脸顿时红成虾子。
“啊?”
旁边的慕容笙倒是愣了,“泻剂还能乱用?就算吃坏了肚子,泻出来不就好了,怎么还会泻不出来呢?”
覆依摇摇头,理直气壮的反驳道:“你说的是你,先生体弱,肠胃虚弱,倒也不是这么好泻下来的。”
两人这厢旁若无人的探讨着齐诏能不能泻下来的问题,齐诏却是听不下去了,推开慕容笙,跌跌撞撞就往马车外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