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实在是一桩很奇怪的事,温寒这个人在宫里浸淫多年,绝计是一个无利不起早的男人,平白无故对锦樟宫上心,对慕容麟来说,未必是一桩好事。
温寒兀自停下,冷冷勾了勾唇角,望着陆兴合的眼神宛若在看一个死人。
“你是在教我做事?”
陆兴合微微屈身,语气恭敬,“不敢,我只是在提醒督公,万岁时日不多,该早些做准备,不要将精力放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不值得。”
气氛陡然一转,犀利泠锐自温寒眉眼而起,漆黑的瞳仁宛若深不见底的寒潭,定在陆兴合身上,宛若瞧着掌中猎物一般。
“无关紧要?不值得?”
他挑挑眉,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一般,“是你说了算吗?更何况——”
温寒眼底蓦然挑出恶劣的情绪,“若是能够被扶持的幼主,陆太医又怎么知道是不是无关紧要呢?”
闻言,陆兴合悚然一惊。
这……这是什么意思?温寒是要……
自古宦人权势遮天,但也是依靠帝王生存,最为艰难的就是帝位更迭之时,他必须找到下一个合适的靠山。
自古以来,有的宦人早早投了新主,为新主效力,以保自己来日地位,而有的宦人则挟幼主登基,把持朝政,继续延续权势滔天的局面。
温寒这番大逆不道的话,分明……分明就是……想要挟幼主而立于朝堂之上!
“督公,你——”
这一句,直接把陆兴合噎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你”了半天,嗫嚅着,直接败退。
“可是,可是督公不是与七皇子关系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