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释重负,走向布彻尔的房间,他的房门虚掩着。可怜鬼,他一定一直在等我猜他的心事。
推开门的时候,布彻尔正在写作业,他明明听见了动静,却没有像往常一样马上转过头来,这更加坚定了我认为他在闹别扭的想法。我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
“咱们再谈谈吧。”我说。
“我没什么好说的。对不起,爸爸。”
我问:“你想去世博会吗?”
布彻尔迟疑了一下,“跟你一起?”他反问我。
“你如果想跟同学一起去也可以,我给你钱。”
“不,我想和你去。”
这让我有点为难。我没兴趣,而且不想多买一张票。但是看着布彻尔期待的表情,感觉很难开口说“不”。
我说:“那得过一段时间。最近药店的生意很好,正好你也有考试,对吧?但是世博会结束之前我们一定去看一次。”
“真的?”
“真的。”
布彻尔看起来很高兴。敲定了这件事,我就不再留在他的房间里影响他看书,刚替他关上房门,那门就立刻被从内打开,布彻尔扑上来抱住我,问:“那你不生我的气了吗,爸爸?”
布彻尔是个没轻没重的家伙,也许青春期的男孩总是这样的。他经常像这样突然地抱住我,把我紧紧揽在怀里,手臂圈住我的腰,几乎让我感到疼痛。
好啦,好啦,布茨。我说。
从小到大,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总是轻而易举地原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