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元宸如何不知?他跟南洋王尹千崖是死仇。
早年他砍了南洋王左臂,又烧毁他面容,他对自己恨之入骨,最好是吃肉喝血才能解恨。
霍达又道:“殿下还是先从长计议吧,我们几个臭皮匠,说不定也能凑些主意。”
君元宸不是冲动的人,但碰到白景尘,便理智全无。
尹千崖只给他五天的时间,刚好够赶去水天一色的路程而已。
他没时间从长计议!
霍达见他像是一头发了疯的倔牛,死活拉不回,心里一急,便破口大骂起来。
“君元宸!你可想好了,你要是连苦役身份都不要了,叛出景国,日后可就真的没有你的容身之处了!便是百年之后,君家族谱不会有你只言片语,你连墓碑都不会有一块!你真的要为了区区儿女情长,抛了王爷的尊贵,抛了景国的百姓,不惜千夫所指,遗臭万年吗?!”
“他不是儿女情长。”君元宸从低语到怒吼,“他就是我的命……我就是什么都不要了!老子就是只要他!”
君元宸胸膛起伏,此刻不顾任何身份桎梏,不顾体面斯文,歇斯底里。
看他魔怔的样子,元不语只能长叹一口气,几人各自翻身上马
“殿下,我们随你一起去南洋。”
“前途凶险,你们大可不必跟我去冒这个险。”
“实不相瞒,在下曾经遭小人暗算,身中剧毒,这条命是……”元不语顿了顿改口道,“是南卿公子所救,大不了是还给公子吧。阻拦你的承诺在下也做到了,只是实力不济,接下来所作所为,是还他救命之恩。”
君元宸原看不上江湖上的三教九流,现在倒起了尊敬之心,难怪他们在百姓之中有如此声望。
君元宸默然,拱手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