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被褥,空空如也。
“王爷,明天我会搬出去。今晚,我睡卧榻。”宁长乐侧卧,手肘抵床,手掌托腮,似笑非笑地看着萧厉。
一股苏苏麻麻的感觉直冲脑门。萧厉知道,这种感觉叫羞耻。
萧厉维持着严肃冷酷的脸面,冷冷哼一声。用比行军扎营时更快的速度洗漱完毕,迅速窜进被窝。
身姿轻盈矫健,堪比天上的雄鹰。不装了,摊牌了,我就是没有病。
寝殿内静得只听见蜡烛燃烧时发出的细微“哧哧”声。
宁长乐的声音清朗,带着些许流水过青石的清冷:“王爷,我重新向您介绍一下自己,我叫宁长乐。”
今天已听你说了无数遍,宁长乐。萧厉闭着眼沉默不语。
没有收到回应,宁长乐似乎也没有生气:“正如徐恩义说的,我一无所有,没有任何依靠。这些年,在徐家……”
声音停顿片刻,再出声时带了些哑意,“王爷对我不必有猜忌。我也绝不会贪图不该得的。我是不是还没谢谢王爷?”
说过了,在马车上,不过我没有回应。萧厉睁开眼,转了个身,从背对变成面向。
宁长乐侧身睡着,被子形成起伏的波浪。月光洒在被子上,就像月亮照在海面,迤逦而暧昧。
宁长乐在背对着他。萧厉心里升起一丝不满,感谢的话应当真情实意地面向他说。
“不管说没说过,我还是想对你郑重地说一声‘谢谢’,谢谢你让我有了家。”
宁长乐的尾音带上了哭腔,如琴丝一下下拨弄着萧厉的心弦。
他恰好能看见宁长乐的侧脸,一滴泪自宁长乐的眼角滑落。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