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处伤口的边缘,有一丝残留下来的蔷薇花香信息素颤颤巍巍地迎合上裴越放出的。
裴越按住胸间,那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烧起来似的灼热。
窥见裴越难看的脸色,裴凯冷笑道:“我就说吧,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话还没说完,裴越就猛然加快脚步,推门匆匆离开。
一路上时不时不自觉泄露出檀香味的信息素。
这种感觉是裴越从未体验过的。
热从心口漫开,蔓延至全身,将四肢都灼热地发软。
这一瞬间,五感都跟着灵敏。
裴越一下子能闻到信息素——
腺体如雷达似的,一下一下地跳动,发烫。
四面八方的信息素都朝裴越涌来,裴越难耐地吸了一口气,却找不到他想要的那种味道。
alpha像头困兽,狠狠砸了一下墙面。
裴越凭借仅剩的清醒时刻推断出,他的易感期到了。
裴越还闻到了自己的信息素,檀香味不复清冷,反而相当糜烂,像是在渴求什么。
身后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与之一起的还有一阵青苹果似的酸涩信息素。
来的是个omega。
“元帅——”那人喊。
裴越顿时警铃大作,他一瞬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慌张。
alpha聚起力气,随手撞开一个房间的门,而后抵在门板上,反手将门锁死。
要是碰到那个omega,有人会生气的。
但生气的人是谁,裴越脑子里一片混沌。
门外的omega靠到门外,他砸着门:“元帅,元帅?!您怎么了?开门好吗?”
淡淡的omega信息素透过门缝飘入,这对一个易感期的alpha而言无疑是一种致命的诱惑。
想咬,想标记。
他的omega呢?
裴越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裴越难受极了。几秒的工夫,他身上的衣服都汗浸透,黑发贴在额间。
心间像是有一窝蚂蚁在胡乱攀爬,啃噬,痒却不知如何止痒。
裴越咬牙冷声道:“收起你的信息素,离开这里。”
门外的omega忽然停止声响,裴越松了口气。
安德,也就是门外的omega,桑德的侄子,闻言犹豫一瞬。
“元帅。”安德轻声说,“我爱慕您许久了,我想知道,您的omega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裴越声音冰冷地重复:“离这远点。”
安德笑了笑,说:“为什么?元帅您不是到易感期了吗?我的信息素不好闻吗?”
裴越混沌的思维停顿一瞬。
这个omega怎么会知道他到易感期?
下一秒,裴越反应过来,他是被算计了。
是那个袋子里的味道吗?
裴越来不及思考。
门外的安德还在说话:“我哪里比不过徐其野?庸俗的花香有什么好闻的,像我这样青涩的,才最受alpha们喜欢,不是吗?”
徐其野?
裴越艰难地转动思维,黏湿的手指在他大脑做出判断前,点开光脑通讯录,在那个名字上戳了好几下。
这似乎就是他的omega的名字。
徐其野刚收到云粒空投来的两针发.情剂,正懒散地躺在床上研究。
这时,手腕上的光脑猛地一震。
裴越给他发来通讯请求,但很快又挂了。
徐其野心底一跳,察觉出不对,他下意识点开光脑里刚安装好的跟踪系统。
只见地图中央,a1星白塔的位置,有一个沉静的红点。
徐其野面无表情地盯着红点半晌,最终暗骂一声。他随手将那两针发情剂往怀里一塞,打开窗,转而从窗台,一跃跳到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