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淮名刚回来的时候给卧室的窗户搭了个百叶窗帘,日头刚升起来的时候阳光从缝隙里漏出来,树影斑驳,卧室向阳,微光落在人脸上些许懒洋洋的。
谈西律一病病了三五天,床边离不了人,烧还一直退不下去,谈母给他煨的汤也是吃了吐吐了吃,年初七那天早上,谈西律终于有了一阵子清醒。
阳光煞眼,谈西律睁开眼时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转动眼珠子看向床边正在搅动小米汤的谈母。
他哑了哑嗓子,叫了一声:“妈。”
听到谈西律的声音,谈母手中勺子一抖,落在瓷碗里,发出清脆的声响,热汤撒出来,溅在她手背上,灼得刺疼,但她却忍着没说,把碗搁在床头柜上,用另一只手轻揉着烫伤的地方,看向谈西律,问:“你这孩子,可总算是醒了。”
谈西律眼皮还有些乏,他眨了眨眼,问道:“我睡了几天了?”
“今天已经初七了。”谈母说,“你要是再烧下去,再醒来估计就是在天上了。”
“哪有那么夸张。”谈西律扯了扯嘴角笑,笑了一会儿说,“妈,我有点饿了。”
“医生说要吃清淡点,妈就给你煮了米汤,怕熬米粥稠了不太好消化,来,你坐起来,妈给你端。”
“好。”谈西律躺了快一个礼拜,感觉肌肉都要萎缩了,挣扎着废了好大一股劲儿半靠在床头。
米汤是温的,入口刚好,谈西律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但好几天胃里没东西,会下意识地排斥,谈母往床边放了垃圾桶,一碗米汤有半碗都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