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的摆设、装饰与其他房间并无二致,都是柯纯记忆中八十年前的城堡内的装潢。
视线转了一圈之后,两人不约而同地聚焦到了床上那几幅油画上。
“这个……我见过薄亦然在天台画画。”柯纯指着那几幅画说。
“他从小就学油画,曾经获得过很多奖。”
两人激动地把画在床上摊开,一共四幅画。
第一幅画是这座城堡的全貌图,巍峨的城堡屹立于黑色的山顶,厚厚的乌云层中劈下一道闪电在城堡上打出一道弯折的高亮线条,就好像是恐怖片中经常出现的场景,让人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第二幅画非常抽象,由不规则的图形和线条组成,整体的色调是黑灰色的,中间异常鲜艳的橙红色勾勒出一个歪歪扭扭的椭圆,黑点零星散在其间好似一张痛苦扭曲的人脸。
第三幅画是柯纯在天台看到薄亦然画的那幅画,他现在可以肯定画中那个裸体的青年就是他自己,而这幅画所描绘的就是外部世界的他接受实验的场景。
柯纯的脸有些发烫,无法直视这个画面,更不敢去看郎秋的表情。
他快速掠过这一幅画,视线落到最后一幅画上。
那幅画与前三幅不同,放眼望去是无边无际的水蓝色,元素少到极致。
在画面的右下角漂浮着一个黑色小人,这个小人很抽象,是由圆形和梯形组成的,墨黑色涂得很重,用手触摸能感觉到厚厚的凸起。
柯纯盯着这幅画出了神,世界的声响刹那间都被屏蔽了,只听得缓缓流动的水声填满他的听觉。
情绪深处,柯纯仿佛还听到了低低的呜咽,是来自内心的哀鸣。
“这个是保存你身体的地方。”
郎秋的声音及时把柯纯拉了回来,他指指那个黑色小人,问:“这是我?”
“也许吧。薄亦然他主要负责的就是特殊液体的保养和维护,他对那片蓝色有特殊的执着,我记得他曾经说过,蓝色是世界的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