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真的贴心,用过的套子、包装纸之类的全部让他收捡好扔掉了,要不是第二天起来腿根隐隐被拉扯的痛觉一直提醒着他,凌曜还真以为自己只是发了一场过于逼真的梦。
他想给左煜发消息,想问他为什么要走。但捏着手机练了好半天语气,甚至不断录音练习如何开口,来来回回录了几次都觉得不满意,最后还是选了打字。措辞半天一个字也没发出去。
联系就这么断了。
从普通的同事视角来看再正常不过了。
直到开学前两天他们才又见上面。
新校区还没有学生,刚竣工的校园内还留有不少施工队遗漏的垃圾。
学校组织了一批高二学生会的志愿者来帮他们这些入驻孤岛的老师做卫生。
刚开完会,他们计划先在布告栏上贴好分班信息。左煜拎了两桶浆糊恹恹地跟在队伍最后,凌曜跟着王宴一起站在第二梯队听校长安排,他老忍不住把头往后转。
左煜对着天空打了个哈欠,刚挪回视线就撞上了凌曜还没收回去的眼神。
他抿着嘴露出一个微笑,凌曜有些悻悻地转过头去,后半程都没再转头。他僵硬的肩颈为此付出了很大努力。
他们这校区有三个体育老师,帮着做了些体力活后也都转了方向去器材室和体育办公室待着休息。
凌曜抢到最后两瓶冰水,兴冲冲地掉头去找他时才发现这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队。
冷气顺着瓶身凝成水珠,沿着凌曜的手指一路下流,大部分在手背时就砸向了大地,只有一路水珠顽强地顺着手臂的放下一路流下去。
觉出痒意,凌曜抬手一抹。
“找左老师?”
凌曜转头,发现跟他说话的是朱毓,跟他同一批进来的老师。凌曜张嘴有些迟疑地吐出一个“不”的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