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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努力,为了不让屈鑫失望,那根弦绷到了极致,一根紧过头的弦是没法奏乐的,甚至连普通的触碰都显得危险。

左煜就像松香,调和接触,他在左煜的世界里慢慢放松,看他为自己想尽办法,在他们一起相处时,这很有效,焦虑与压力被其他很多的想法驱逐。

然后在分别后,他再次被拉扯起来,感觉对不起左煜为他付出的心思。

意识到只有在左煜身边能放松又毫无负罪感后,凌曜跟瘾君子一样,在午休时表面上乖乖趴在旁边看左煜玩游戏。

但实际上,他枕着左煜的胳膊,脑袋轻轻晃着去撞他,在被子里的脚也不安分,一下一下踢着他的小腿。

除了极个别情况,左煜对他都没脾气,被他故意凑上来导致游戏结束他也不气。

真的不气。

只是把人按在身下好好闹了一顿,再居高临下再三确认“还闹不闹了?”,得到凌曜的保证以后,才放开他。

当他再拿起手机,凌曜就真的很乖巧的在旁边理自己被弄乱的头发,然后再悄悄凑过去,下巴压着他的睡衣,鼻尖触着他的胳膊。左煜盖下手机,伸手勾着他的脑袋一起卷着睡觉。

这是凌曜过的最长的一个冬天,每一分钟都被拆得七零八碎,他忙着谈恋爱、催自己学习,每天早晨在左煜的加油鼓劲中走进教室。

高三好像理所应当要放弃一切,做一个陀螺就好,老师会鞭策你。

一切可利用的时间都被安排上了,他们的跑操调整到了早晨七点,一群人背著书包在黑漆漆的操场集合,沉闷地开启这一天。

大课间调整为语文英语的朗读,晚自习拆了一节课做其他副科的专用复习时间。

左煜叫苦连天,尤其当他听到这样的安排将持续到高考前时,他趴在桌子上动也不动,像一只风干了的咸鱼。

凌曜拍着他的背一点一点把人复活。左煜咬着牙,像愤怒中的斗牛。

凌曜听着他拉长的毫无生趣的乌鸦叫抿着嘴笑了,他现在越看左煜越可爱,他无法做到像左煜那样外放,因此更羡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