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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曜尴尬一笑,将尺子放好。他面前堆了十几张宽度一样的纸条,按照破损程度排了个序,把垃圾桶拉到腿间,开始一截一截的扯碎。

应该知道吧?还有谁会大清早去买他以前喜欢吃的早饭?

对充满了倾向性的付出装聋作哑也太刻意了。他郁闷的拿着小蜜蜂和教材进了教室。

老师情绪直观的反射到了学生身上,因为他的闷闷不乐,学生也拘束起来,在他抽同学上讲台写题时,他看到了那孩子像受惊的动物一样,佝偻着肩背走上讲台,一步步走得像是上刑场一样痛苦,写字时举起的手都在抖。

凌曜叹了口气,说:“你下来吧。”那孩子松了口气,把笔一放一溜烟跑了下来。

凌曜走上去,清清嗓子,调整麦的位子,拿起笔,“这个作业很难吗?没有做?你紧张什么,把自己的答案写上去就好了。”

视线中是半数低垂的黑色脑袋,他皱着眉敲敲桌子,“抬头,看黑板,我带着你们做,先读题……”

升旗仪式时他才知道左煜今天没来上班,凭空出现的包子像灵异事件一样,办公室的另外两位老师迫切地寻找主人。凌曜听着他们的讨论抿着嘴走开,事不关己般检查纪律。

怎么请假了?去申请贷款赔违约金了?

凌曜苦兮兮的垮着一张脸,又不是洪水猛兽,至于吗?

“王老师……”凌曜小跑过去,这事不问清楚他难受。他把王宴带到一边,问,“左煜……老师什么情况啊?生病了吗,怎么请假了?”

王宴有些惊讶,“他说是私事,你们不是老同学吗?直接问他吧。”

凌曜语塞,好半天才憋出话来,“也这么久没见了,直接去问人家不太好。”

“没事,关心同事嘛。”

关心同事。

凌曜心中一声清脆的铃声响起,这不就是现成的缓和剂?

于是在解散后他还留在足球场上,顶上是明艳的日光,草坪都被晒得发亮,他抬手做一把小遮阳伞遮住手机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