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分别太久。
她的变化,傅廷舟知道的不多。
只是记得以前的时候,她做菜并不好吃。
她是一个乖学生,学习好,性格好,哪里都好,唯独,不会做饭。
炒一盘土豆丝,都像是要烧厨房一样价。
“勺子给你。”她说着,朝着他的右手塞了一个勺子。
傅廷舟伤的是左手,右手并不耽误。
他捏着勺子,身边的女人将小米粥递过来,“我在外面吃过了,这些是给你买的。”
傅廷舟没有吃多少,或许是因为伤口疼痛的缘故,他的胃口不是很好,吃完饭就拿了笔记本,那些关于法律关于开庭之类的事情,傅竟棠也不明白,她收拾着桌面,看着小米粥他就喝了小半碗。
空气沉默只有键盘敲击的声音。
傅竟棠坐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儿手机,时间已经是晚上8点半。
她九点就要走了,九点走,还能赶上回家的最后一班地铁。
但是她又不想走。
或许她应该要留下照顾他的。
他救了自己。
而且,她还有话没有说话。
但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昨天,他对自己说的那句话,仿佛真的像是她的幻觉一样。
是她因为心魔日益严重最后幻想出来的一句话。
因为她在安城的时候,有几次夜晚,她也曾幻想着,他来安城找她了。
握着她的手,说要带她走。
那个场景,比现在还真实。
她生病的时候,闭着眼睛。
烧的迷迷糊糊的。
那个时候,她梦见傅廷舟来了,抚摸着她的额头,喊着她的名字,说要带她回海城。
傅竟棠不是一个矫情的人。
分手的时候干干脆脆。
走了之后每天晚上又想他。
她一边做着噩梦梦见那一场车祸,一边想着傅廷舟从天而降救她脱离苦海。
她觉得自己真差劲,说分手的是自己。
渴望他来的也是。
回到海城见到他了,她又渴望见他又想躲着。
一个矛盾体。
她将手机放在了包里,准备走了。
忽然摸到了包里的一枚一块钱的硬币。
那圆润的边角。
让她紧紧的捏住了。
“傅廷舟。”
她喊着他的名字。
“嗯。”
她的声音在颤抖,眼底像是燃烧了一把火,她希望能把自己点燃了,也希望这个男人能把她的火灭了。
“你还记得你昨晚上送我回去的时候说了什么吗?”
男人敲击键盘的声音顿住,他侧过脸看着她,她一双眼睛发亮,她自身也仿佛是一个发光体,夜风吹过来,九月底的天气已经没有了夏日的燥热感,但是病房里面很闷带着消毒水的味道。
夜风一吹,就舒服了很多。
他的手指紧握了一下,声音沙哑坚定,“记得。”
“那你能在跟我说一遍吗?”
再说一遍,让她听听是不是幻觉。
“我希望你能再考虑一下我。”
“我考虑了。”傅竟棠点着头,“考虑好了。”
她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
男人的手指猛的攥紧又松开,左手手肘传来清晰的痛感,他又用力的紧握了一下,似乎疼痛能让他一直保持清醒。
“我还是很想,很想跟廷舟哥像以前那样。”
说完之后,傅竟棠只能听见风吹的声音,她有些紧张的抬起头看着傅廷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