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翟灵还是不太放心,又在他脸颊上敷了两坨厚厚的面霜才罢休。
翟灵一边给柏远岱涂面霜,一边教训他:“拍戏要求就算了,你平时一定要注意护肤知道吗。别和其他人学,你要敬业啊小柏同志,你的脸现在是公共财产你知道吗。”
柏远岱从小就是凭借着这张脸成为一众阿姨姐姐的心肝宝,是温香软玉堆里长大的,对这样的叮嘱自然无比熟稔,更熟悉如何应付过去。
祁一屿却没有这样轻易饶过柏远岱,站在他们边上看着精通糊弄学的柏远岱忽然道:“你嗯什么,记住了吗?”
这样清清楚楚的报复行为柏远岱自然清楚,努力用眼神示意祁一屿不要在这儿纠他的问题,但祁一屿却丝毫没有接收到柏远岱的眼波,继续冷酷无情道:“记住了吗?”
“一哥!”
翟灵一撒手柏远岱立刻起身道:“一哥,你是不是在打击报复我不让你用刀具?”
祁一屿摇摇头,认真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柏远岱依旧盯着祁一屿,似乎在判断他说的话背后有什么深层含义或情感。
祁一屿又道:“你现在的皮肤比你拍《钟楼》的时候好多了,小心别再晒伤了。”
《钟楼》是柏远岱年初拍的一部电影,也是冲奖的片子。他为了拍这部片子在草原上住了好几个月,脸上晒得全是红痕晒斑,一张脸黝黑又发红,几乎认不出来这是柏远岱。
“一哥,你也看了这一部片子吗?”柏远岱微微偏了偏头,拿起桌上的水壶给祁一屿倒了杯水,这水从冰箱里取出来不久,还带着凉气。
“我拍那部电影的时候是有点儿丑。徐导太狠了,一点妆没让我化,屏幕上什么样我就什么样,我拍完半年戏回来,人都被晒成斑马了,身上黑一道白一道,我妈都要认不出我了。”
“幸好我年轻,恢复得快。”柏远岱皱了皱眉道:“我那会儿就是每天这样敷,但是我其实觉得没很大用处。”
祁一屿低着头瞧了他半晌,目光最终落在他双眼上,道:“你拍《钟楼》的时候也很好看,带着绿松石耳坠,笑起来有草原的感觉。”
“最后那个镜头吗。”柏远岱仿佛被祁一屿的目光烫着了,下意识扭头,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一边喝一边苦不堪言道:“那个镜头是第一场戏,我笑了三天。总共日出就那么点时间,怎么笑徐导都不满意,又什么都不讲,只让我重来,拍了几百条之后又放到一起选。拍到最后脸都笑僵了,就是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