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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病人不相信自己有病, 治疗效果立减百分百。

这祁一屿出国四年, 按理应该也接受了四年的心理治疗,却没有丝毫效果的原因大概就是这个了。

柏远岱百感交集, 看着祁一屿实在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

心疼有, 愤怒也有, 但隔了四年漫长的时光, 什么情绪都显得寡淡而无味。像是过了赏味期的点心, 已经失去了品尝的价值和意义。

柏远岱慢慢垂下眼,重新落到了祁一屿手中的书本上。

祁一屿虽然不太理解他的情绪,但却能看出柏远岱因为自己的事儿情绪不佳, 于是揉了揉他的发顶以表安慰。

柏远岱干脆将自己整个脑袋凑到祁一屿手上蹭了一阵之后才抬起头来,问他:“那一哥还愿意和他们一起录节目?”

“如果是我的话, 我大概会会和他们老死不相往来。”柏远岱说着说着立刻生气起来:“还有那个周南系,想要非法囚禁你是什么意思啊?”

“现在可是法治社会!他是小说看多了吗!”柏远岱怒道:“怎么这么没有脑子, 他是不是还想着自己可以金屋藏娇啊?做什么鬼梦!”

“安良才也是傻逼!知道这一切后劝和就是帮凶,而且你的编曲上写的是他的名字, 他肯定知道这一切!”柏远岱气到眼睛都闪着怒火:“而且周南系这肯定构成了故意伤害罪了吧!”

柏远岱因为含着怒火而显得亮晶晶的目光重新落到祁一屿身上:“一哥为什么不报警?”

祁一屿稍微后退了一点儿,靠到了床头, 语气仍旧波澜不惊:“周南系当时只有十七岁,还是未成年, 我方的证据也不太充足。”

“我不希望…”祁一屿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因为我和他们确实有过很好的回忆,所以我不希望我们…我不想我们的结局是那样的。”

柏远岱不说话了。

柏远岱大概猜到了祁一屿的想法。

他站在外人的角度自然是觉得祁一屿应该报警的,至少也该让周南系尝些苦头, 而不是就这样让他这样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