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祁一屿也是像现在一样, 充满期待的看着柏远岱，像是在期待柏远岱给他一个奇迹。

但柏远岱只是一个普通人, 并没有祁一屿那样的天赋，甚至可以说得上笨拙。连一些从小学习钢琴的儿童都比不过，更别说同祁一屿这个音乐神童相提并论了。

祁一屿点点头, 望着柏远岱微微笑了一下，像是在玩闹那样问：“你还记得西西里舞曲怎么弹吗？”

“我应该记得。”柏远岱并没有说大话，只道：“毕竟我学了一年，只学会了这一首曲子。”

“什么曲子？”贝司司放好了她的贝斯飞奔过来，见他们在讨论曲子不由随口一问。

“西西里圆舞曲。”柏远岱看着贝司司坐到祁一屿身边，和他一块盯着自己笑道：“我和祁一屿学了一整年，只学会了这一首曲子。”

贝司司轻轻瞥了祁一屿一眼，接着转向柏远岱笑道：“我哥很少教人弹琴呢。”

“上回有个亲戚家的小孩求到我爸爸那儿去，想要我哥教他弹琴，你知道我哥说什么吗？”贝司司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模仿着祁一屿的语气说：“有天赋的小孩，不必在我手上浪费时间。没天赋的小孩，不必浪费我的时间。”

贝司司话音才落自己就笑了，边笑边道：“西西里圆舞曲也好，我哥喜欢。”

祁一屿看了贝司司一眼，没有说话，默认了。

柏远岱也觉得有趣，但他一边笑，一边却在沉思贝司司为什么说这些话。

柏远岱总觉得是有其他含义的，贝司司露出和祁一屿如出一辙的深深的目光不像仅仅是来说个笑话的，

贝司司在某些地方上和祁一屿特别像，偶尔的目光，手中的小习惯，还有那双纯黑浓重的眼眸。

只是贝司司的眼睛常年笑得眯起，更加显得柔和，祁一屿的眼睛只是深深冷地的、认真地望向你。

柏远岱一直想着这件事儿，直到晚上和祁一屿一块夜跑的时候，也这样心不在焉。

祁一屿牵着弟弟跑在前边，柏远岱慢慢跟在背后，望着祁一屿的背影忽然开口道：“幸亏黑夜替我罩上了一重面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