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的男人到底是不是陆偃的恋人?如果是,他岂不是……季子游啼笑皆非。他想起蒋云州。当初蒋云州也是,温柔得不像话,结果,等温芯迪找上门来季子游才知道原来他已经结婚了。
季子游把拍立得放回原处,难受地搓了搓额头。
又来了、又来了。他怎么总是……他为什么总是遇上这种事?
季子游睨视着那张重新被压回课程表下方的拍立得,反反复复地安慰自己,幸好什么都没有发生。
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和这个男人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和陆偃也是。
陆偃刚重新回到车上的时候,雨还是像瓢泼那样哗啦啦地下着。随同雨水一起降落的还有果树的枝叶和果实,时不时地掉在车棚顶上,砸出利落的声响。
掉在引擎盖上的果实同样能够让即将睡着的陆偃清醒。
他行走在梦境的边缘,分不清自己究竟是睡着了还是醒着。
轿车的后排对他而言实在算不得宽敞,无法舒展和翻转的身体渐渐地僵化,引发些许酸痛。路灯的光透过窗户照进车内,同样影响睡眠。
陆偃不断地提醒自己得赶紧睡一会儿,否则恐怕难以支撑白天上午的四节课。但光线让他无法安然地闭上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