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力道很重,陆偃只觉得手心一沉。手表上仿佛还留着季子游的温度,陆偃捧起来看了看,把表戴回手上。
“这块表是不是用很久了?”季子游问。
“是用了很多年。”陆偃看出他的不甘心,问,“你的手表真送去保养了?”
季子游本想就这么算了,可陆偃迟到又刻意的关心重新点燃了他心里的怒火。他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膀,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表戴上,讥诮道:“逗你的。”
这是出门前,季子游说的最后一句话。
上车以后,季子游打开手机地图里的定位,摆在手机支架上,不发一言。
陆偃想多余问一句目的地是不是他的公司,可在汽车驶出停车位前,季子游就抱住双臂,把头转向车窗,闭上了眼睛。
昨晚陆偃离开得晚,季子游就算睡得再早,顶多只睡了四个小时。接下来要应对长达十几个小时的工作,他选择在这个时候补眠无可厚非。无论他是不是真的睡着,陆偃都知道他在用行动表示不要打扰,亦或者,请打扰。
手机导航的声音在地下停车场里断断续续,直至到了地面才恢复正常。
凌晨五点钟的大街上,除了路灯以外,只有开始摆设摊位的早餐点。
陆偃尽量把车开得平稳,当车辆路过正在工作的清洁车,喷水枪打在车身上,他看向季子游。后者一动不动,没有被惊扰,兴许真的是睡着了。
他几次趁着看后视镜偷看季子游,也几次后悔昨晚没记起把手表拿走。
事实上,陆偃是清早出门前才发现手表不在的。他为了找到,在宿舍里转了好一阵子,又怀着试试看的心情,赶着去了季子游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