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野却依旧明白, 他在等着。一如那天晚上在等怕怕生的小狐狸。
时野小心翼翼地敲了敲柜门。
“哥。”他的字音细听有些颤, 像极了小孩犯错在领罪。
段池砚仍是没有抬眼,很轻地嗯了一声。
“你……不害怕吗?”时野低声问,又把衣柜推得更开。
两只耳朵并没有隐藏起来,他臊眉耷眼地走出来。
指节划过书页的声音脆然,段池砚哑声问:“怕什么?”
时野纠结了片刻,推开门走了出来,直接跪坐在段池砚跟前:“对不起。”
他做好了所有心理准备,就等段池砚数落他的罪行。
段池砚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又为什么……”
话音刚落,身后衣柜里的衣服啪嗒啪嗒地落了下来,本来就不算整洁的地方被时野搅得更乱。
后辈羞愧地低下头。
刚刚那句对不起,为的是这个。
段池砚唇角浮出一缕笑意,却被他佯装咳嗽掩盖过去:“是我没收拾,它本来就是乱的。”
时野局促地扣紧双手,不知道该说什么。
段池砚知道他暂时不会开口,便问:“那天我带回家的也是你吗。”
“嗯。”
想起那天晚上跟小狐狸的所有互动,段池砚不由自主地觉得有些脸热。
他不自在地碰了下鼻尖:“除了我还有谁知道?”
“我姨。”
时野现在的心情就像是自己干了很不得了的错事,正被人一桩桩一件件地数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