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夫人既惊愕于他的大胆,也惊喜终有人敢与之谈论此事,稍作犹豫后回答:“是因为小满,也不是小满。”
“成婚前我便知晓,清冷有一位交好的小师妹,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事关两门派联姻大计,年轻人的态度从来都不重要。”苏夫人娓娓道来:“我过门后一直睁只眼闭只眼,不该问的不问,风言风语不听,得以相安无事数年。”
“直到……”她的目光再度落到柳言卿身上:“十二年前那一晚。”
“清冷不在阁中,诸事交由我负责。可惜出了差池,仙门重地竟闹邪祟,伤了贵客不说,阁中弟子也损失惨重。”苏夫人的手指在袖中绞紧,难堪交底:“其中,就包括小满的母亲。”
“噢……”柳言卿恍然大悟。不消多想,这就是夫妻交恶的缘由。
苏浅哽咽着问:“爹爹因为这件事怪您么?”
“怪肯定是怪的,”苏夫人怅然道:“初时他怨我,后来我怨他。”
柳言卿推己及人,将心比心:“苏夫人有怨也正常,毕竟那是您的丈夫。”
“不!远不止如此!”苏夫人最后看了女儿和准女婿一眼,近年发酵的委屈喷涌而出:“养伤期间我或许没力气多想,后来越来越觉得奇怪!”
“九璀阁是什么地方?为何会无缘无故闹邪祟?还偏挑在阁主远行之时,又专门朝锁月楼的少主下手!”
“清冷历来喜怒不形于色,心思深不见底,我从来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可我知道九璀阁祖传的训诫,剑法绝不传外人!”苏夫人发出凄婉的质问:“纵使你柳公子天赋异禀三岁开慧,是千年难觅的奇才,可毕竟是锁月楼的少主。清冷又为何要三番五次登门求贤,非要把别人家的儿子带到家里来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