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言卿半推半就,就这样被他领回家。
……
吴越带路,回的还是竹林雅筑。
一模一样的景致,一成不变的物件,好似都在等主人归来。
吴越熟练的给他斟茶,很熟悉屋里每个瓶瓶罐罐的位置,柳言卿看了半晌,问:“你现在住这?”
“是啊,”吴越坦率承认:“师兄不理我,我也只能睹物思人。除非在这间屋子里,否则压根睡不着觉。”
柳言卿笑了一下,有些苍凉。埋汰道:“你都做仙门盟主了,又不是小孩子,怎的这么粘人,说出去叫人笑话。”
“旁人爱笑不笑,”吴越毫无预兆的跪坐在地,像个孩童般伏在他膝头,搂着师兄撒娇:“至于我有多粘人,师兄又不是没领教过。”
柳言卿哑然失笑,避而不谈,只说:“我还以为,你长大些就会好。”
他字字句句都是推拒,在为不知何时到来的诀别做铺垫,吴越怎会听不出来。
“长多大都不会好的,”他执拗赌咒:“到老了也赖着你,要你连出门打个酱油都不安生。”
“阿越……”柳言卿放下杯盏,手掌轻轻捋着师弟的颅顶,虽然喊了他最爱听的昵称,但语调里满是不祥的腔调:“你现在是仙门盟主,不要任性。”
“什么狗屁盟主!”吴越激动抬头,捉了他的手,强行十指相扣,惶恐乞求:“等喝完喜酒,师兄带我走好不好?”
“我们说好的,不管这摊烂事了。就找个小小的茅草屋,没有盟主和魔尊,只有我们两人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阿越,”许是怕刺激他,柳言卿没有摇头,只是平静又绝情的说着道理:“我瞧着仙门百家似乎有点乱,眼下你真不能撂挑子不干。”